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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问:“嫔妾听说了件事,不知陛下是否有所耳闻?”纪明彻稍微得到些放松,也打算暂作休息,闻言道:“是何事,说来听听。”“嫔妾听说,江阁老家二公子,过世了。”“你怎么知道的?”纪明彻微微拧起眉。他也是昨日才收到的消息,昭良仪个一向甚少与宫外联系的,怎会如此快得知?辛虞收拾好,拿帕子擦了擦手,一脸郑重,“有人在宫中散播谣言,说是荣显长公主克夫,这才导致江家二公子过世。话直接传到了公主耳里,嫔妾这才知晓。”“他们好大的胆子!”纪明彻一掌拍在桌案上,刚还柔和了些的面色立即阴沉起来。“陛下莫气。”辛虞没啥诚意地抚了抚男人胸口,“嫔妾与您说这些,不是来给您添堵的,是想问问江家对此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们还能有什么态度?”纪明彻冷哼,“他们家子孙自己福薄,与朕的皇妹有何相干?又不是荣显让他染病的。”得,这位皇帝陛下也是个护短的。辛虞放下些心,“江家并未因此不满便好。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如今亲事不成,总不能反而结仇。长公主听闻后,对那克夫之言十分在意,自责异常,可是哭了好一场。”纪明彻本还在凝神细思,闻言不禁一挑眉,“朕怎么觉得你今日过来,不放心朕是假,为了荣显才是真?”辛虞被戳穿,干笑两声,“看望您和询问长公主的事又不发生冲突,陛下何必太过在意细节。”纪明彻:突然感觉好扎心是怎么回事?辛虞见对方不说话,望着自己的眸子黑黝黝的,莫名心一虚。脑子努力转了转,她寻出个补救的办法,“要不,您就当今晚没见过嫔妾,嫔妾明儿个再来一趟?”纪明彻:……明日也不知是个什么天气,辛虞又怀着身孕,纪明彻怎么可能真叫她再跑一趟。又同她说了两句话,便打发人提灯送她回去,“时辰不早,爱妃早些回去歇了吧。”礼尚往来,辛虞也叮嘱一句:“龙体要紧,陛下也别熬太晚。”至于听没听进去,关她屁事!纪明彻嘴上应着,真忙起来却哪还记得那些。直到外面敲三更鼓,冯贺轻声提醒:“陛下,子时了,明日还有议政。”这才抬起头,捏一捏睛明xue缓解眼睛的疲劳,“知道了,叫人准备漱洗吧。”到底是年轻,小睡两三个时辰,第二日纪明彻又神清气爽地投入到了繁忙的朝政中。记着昨天辛虞说的话,上午议完事,他单独留下了江阁老,也不多言,直接与他说了有内侍当着九公主的面说江家二公子亡故皆因她克夫。纪明彻说这话时语中全不见怒意,江阁老却当即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老臣孙儿福薄,不能配婚与长公主。老臣一家绝无此意。”“江爱卿快快请起。”纪明彻表现得十分推心置腹,“朕与爱卿说此事,只是怕有人挑拨了咱们间的君臣情谊,并非兴师问罪。”江阁老连声道不敢,又再三感谢纪明彻对他对江家的信任,俩人上演了好一出君臣相得,但江阁老退出去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背的冷汗。回到家他将家人好一番敲打,第二日便上了请罪折子。折子内容很简单。皇帝陛下看重他们江家,愿意将皇妹下嫁,是江家的荣幸,几辈子积德换来那种。然而他家孙子福薄,承担不起皇家的贵气,竟染病去了,带累公主跟着伤心。他们家对不住荣显长公主,也有负陛下重望,实是罪该万死。☆、123.算计江家人识趣,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纪明彻也便顺势安抚一番,又追封了死去的江楠,令江家人感恩戴德。兼之皇后雷霆手段处置了传话那两个太监,又一通连敲带打,自是没人再敢说九公主的闲话,更别提“克夫”一词。事后九公主下帖子邀请辛虞到自己那里做客,辛虞到了才发现其生母刘太妃也在。对方十分诚挚地向她行了半礼,郑重为她对九公主伸出援手一事表示感激。辛虞哪里敢受,忙侧身避过,又还以晚辈礼,“举手之劳而已,太妃不必如此在意。我与长公主交好,自是不希望她为这些所扰。”刘太妃心中清楚,她们娘俩与争宠无益,委实没什么拉拢结交的价值。辛虞与自家女儿来往,又肯为自家女儿出头,乃是真心相交。她暗暗记下这个人情,自此对辛虞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近。经此一事九公主和辛虞也愈发交心,两个实际年龄差了十多岁的竟越相处越投缘,九公主不仅私底下开始把辛虞的称呼从昭良仪改为辛jiejie,下嫁后也常有往来,一见面就凑一堆说个没够。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论。只说那场雨下过后,又陆续或大或小有了些降水,旱灾眼瞧着即将过去,各地疫情也得到了稍许控制,行宫里却突然开始有人染病,先是恶心呕吐,接着腹泻不止引发高热,不治身亡。外面灾民如何,这些身处世间最奢华之地、只围着龙椅上那一位和权势地位打转的人未必有几个会在乎。但真危及到自个儿的性命了,个个都慌了起来。太医院调配了药材,行宫各处甚至紫禁城都开始煎汤熏屋以做预防。十分不幸地,辛虞那里也出现了一例,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小太监。全夜阑听雨都吓坏了,也不管辛虞是否会心软,当即报去了皇后那里。不多久,人就被挪出去隔离了起来。传染病这东西,辛虞还真不能随便心软,哪怕她自己想不开不要命了,还有孩子,还有这满夜阑听雨无辜的人。她只拿出体己叫人去打点了诊病的大夫和避疾所的杂役太监,叫好生照顾,尽量救他性命。但下面的人还是紧张,见她晨起反胃,都不知到底是怀孕的正常反应还是染病的早期症状。纪明彻也很是不放心,不顾劝阻亲自来瞧了辛虞的情况,让辛虞好不吃惊,“太医说还要观察些日子,才能肯定嫔妾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染上疫病,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纪明彻看她眼神明亮颊上透出健康的薄粉,人也看着比上次见圆润了些,便放下一半心。待稍稍在屋中各处走了走,发现夜阑听雨被打扫得十分干净,日常用品的清洗和药熏防预也做得足够细致,彻底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朕听说了你这里的事,有些不放心。正好这会儿稍微得闲,就过来看看。”男人拉了她的手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她长出些小软rou的腹部,“这两天怎么样?看你圆润了些,可是胃口好了?”他口中的不放心,本来是指不放心辛虞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