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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曹庆得意的不行,心底又怂,不敢上前,连冒头都不敢,只敢躲在车子后面,偷偷的看。阮玉看到几辆不熟悉的车,视线缓缓扫过来。他便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蹲下,怕被发现。他的下属都不忍心提醒他,蹲下的动作太大,瞎子才发现不了。阮玉盯着曹庆的方向静静看了两秒,没有停留,上了车。曹庆一口气松下来,瘫坐在地上,等到席墨的车子开远,才扯着下属问:“她没看到我吧?”下属忙不迭摇头。曹庆放心的同时,又有一丝怅然若失。他现在心绪复杂,又希望阮玉看到他,又希望阮玉看不到他。他原本跟席墨说好,等到阮玉愿意接受他了再出现。可是他忍不住,他一个人待在京都,实在是太过难熬,于是就偷偷跑来了江南。他在阮家的小院外面徘徊过几次,只是一次都没见到阮玉。今天是阮凤萱的忌日,他没想碰到阮玉,他只是想来看看他的萱萱。雨渐渐下大,曹庆一群糙老爷们,不可能会想到带伞。他们不怕雨淋,曹庆站在原地惆怅了一会儿,又兀自高兴了几秒。至少见到了他的宝贝女儿,今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曹庆想起来什么,连忙指挥手下将车里的花都搬出来。“快点,别弄坏了,萱萱最喜欢这种了,叫什么什么夫人的。哎,你说一朵花的名字怎么比我的还复杂?”“我们快去给萱萱看一看,要是她不喜欢,再换其他的。”曹庆自言自语的抱着一大束花往里边走,“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喜好有没有变化。要是变了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拖个梦告诉我。”“她不托梦,我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你们说我本来就笨,她一直很嫌弃,现在这么多年不见,我更加不了解她了,她要是更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曹庆不是话多的人,还是那句话,近乡情更怯。他没有祭拜过阮凤萱,心底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的萱萱早已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来,只能靠不断的唠叨排解心底的不安。他的属下们了解他,对他忠心耿耿。此时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阮凤萱的墓碑就在不远处,席煜还在地上坐着。曹庆突然停下脚步,对身边人道:“要不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几个下属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老大,你去跟嫂子说说话,她今天能听到你说话的。”曹庆脸上露出一丝犹疑,像是想起了当年,他有些懦弱无助的道:“可是她一直不喜欢听我讲话。”以往的每一次,但凡只要他开口,阮凤萱便会扭头不听。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捂住耳朵,将他当成一个透明人。几名属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是一直跟在曹庆身边的。等了他二十几年,也经历了他跟阮凤萱的过去。他们叹一口气,没说话。雷声一阵轰鸣,雨珠越下越大。曹庆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满是肌rou的身体。“雨下大了,你们快拿着衣服,给你们嫂子遮上。快点,别让她淋到了。”焦急的语气,仿佛不是一块墓碑会被淋到,而是阮凤萱真的被淋到了一样。几名下属无奈的对视,纷纷脱下身上的衣服,其中一人拿着所有衣服,飞快跑到墓碑前,给墓碑遮住了雨水。他喃喃道:“嫂子啊,我觉得你还挺喜欢我们老大的。你就表面上假装不喜欢他罢了,有一次他喝醉喝多了,你还给他弄了醒酒汤,却偏偏不肯让我们告诉他是你弄的。”他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叹一声:“我们都老了,你说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们几个人儿女双全,只剩下老人一人,妻离子散。他将地上被吹散的花束整理好,蹲在墓碑前,低声道:“嫂子你行行好,让我们老大后半生活得快乐一些吧。我见到小玉了,很漂亮,嫂子看在我老骨的面子上,给小玉托个梦,让她原谅老大行不?”等在原地的曹庆,踌躇着不敢上前。他在原地蹲下,旁边不远处是一颗槐树,槐树叶片密集,风吹雨打时,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槐树又被称作鬼拍手。曹庆有些烦躁着看着那棵鬼拍手,问身边人:“老骨在说什么?怎么那么久?”他身边人道:“老大,老骨跟嫂子最聊得来,估计就是跟嫂子说说话。”曹庆面色不好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可惜他们刚刚来的时候,身上衣服都湿透了。摸出来的烟也湿透了,点不燃。他有些烦躁的抓了下头发,蹲在原地不说话了。身边人问:“老大,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曹庆犹豫了片刻,像是为了自我说服,低声道:“我就过去给她挡雨,我不说话,她应该不会赶我走吧?”“不会的。”属下信誓旦旦。得到保证的答案,曹庆猛地站起来,一鼓作气般,飞快的跑了过去。他跑过去之后,也不开口,闷不吭声拿过老骨手里的几件衣服,撑开挡在墓碑前。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站着太高了,微微弯着腰弓着背,佝偻着给墓碑挡雨。曹庆不太敢看墓碑上的照片,稍稍挪开视线,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瞄。他心想,还是那么好看,跟第一眼见到时那样。他一个糙汉子,不会说话,只觉得当时头顶充血,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把这个女人抢回家。现在也是这样,他只想看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曹庆缓缓的,将目光落在阮凤萱的照片上。他的脸色变了,眼神也变了。方才是踌躇不敢靠近,似乎阮凤萱还活着那样,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引来对方的不喜。如今却是,才刚刚意识到,他最爱的人,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真的彻底离开了。再也不会对他笑,也不会生他的气,更不会气急败坏的咬他打他。她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静静的,被贴在一块冰凉的石碑上。任凭刮风下雨,也没有人在意。曹庆头皮发麻,膝盖一软,跪倒在墓碑前。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萱萱,彻底离开他了。什么都没有留给他。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温情小意。“啊——”曹庆猛地抱住墓碑,扯破嗓子喊了出来。“老大——”几个属下被他太过悲痛的情绪感染,想要将他拉开。老骨摇摇头,拉着他们走远:“让他哭吧。”阮玉看到雨越下越大,怕mama的墓碑没有人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