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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看笑话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进行自虐呢?陈月洲抬头看向赵可。赵可肤色很白,虽然这厮以前就比较白,但如今是那种不自然的白,身上穿着厚厚的米白的呢大衣,还戴着浅咖色的格子围巾。如今虽然已经十一月中旬,但是北川气温还在十度左右,并不算太冷,很显然是赵可的身体状态不太乐观。也是,毕竟睡了三个月,身体机能严重下降,能这么步伐稳健地走着,都已经是奇迹了。说起奇迹来,这可能还跟自己共享给他的积分有关吧。只可惜,积分不会说话,不能替自己在赵可面前求网开一面。那么,现在自己要如何表现呢?如何表现得……像端琰说得那样,恰到好处地讨好赵可,让这厮心甘情愿救自己上来,且不施加任何侵害行为呢?佯装开心?露出对于端琰的抛弃一点也不在意的表情,或者泪流满面且欢喜地看着赵可,表现出终于见到心上人的模样?不,会有反效果。自己如果此时堆着一张笑脸……哪怕不堆着笑脸,只是简单地和赵可寒暄,都会被看成是为了求生的刻意讨好,太过于油腻,可能反而会加重赵可的反感。佯装悲伤?露出被端琰抛弃失魂落魄甚至伤心欲绝的表情?或者露出重新见到赵可喜极而泣的表情?不,也会有反效果。赵可会更加气愤自己的背叛,还是会加重反感程度。那……佯装什么?不,还不如不佯装,什么表情都没有,可能是眼下最不会激怒赵可的做法?陈月洲此刻的大脑很乱,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恍惚。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从未经历过的事,从变成女孩一无所有通过敲张晓雅竹杠捞到第一桶金,定下了一定要考上北医硕士研究生的目标,在KTV打工为任务和自己积攒生活费、从各式各样的任务对象身上拿钱、结识了以前从来不会结实的朋友、了解了各式各样人的人生、人生第一次喜欢男人、第一次体验作为女人和男人做ài、第一次体验被人这么惨烈地背叛……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特别特别复杂的梦,梦到现在,有些悲伤罢了。陈月洲在发呆思考人生,没有意识到水泥已经漫到了腰肢的上方。印在赵可眼里却是眼前的女人因为别的男人的抛弃连基本的求生欲都放弃了。赵可原本撑着下巴看陈月洲的戏,可是看着看着,就开始烦了。陈月洲呆若木鸡的举止和反应仿佛在向他说着——快看快看,这个你舍命相救的女朋友,见到你之后简直就像见到陌生人似的,可是一点都不高兴呢!她啊!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了!正在为别的男人伤心呢!怎么?你明明知道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却还在见她的时候期待她能够露出开心的表情?她如果真得那么做了,你以为是见到你开心吗?不是啦!她是怕死!她怕你真会弄死她!她那是讨好、是谄媚、是像外面人一样假惺惺的笑脸相迎!可是反过来再想想,她连在你面前装都不愿意装,宁愿死都不求你原谅,哇哦,好感人的爱情哦,可惜呀,是背叛了你得到的……赵可挺起身子,视线越来越冷,直到最后,猛地站起身子,扭头就走。就在这时,旁边刚才拿凳子的工人小声道:“雇主说了,这水泥虽然稀释了很多,但是水泥这东西干得特别快,而且对身体负重很大,一个小姑娘大冬天在这么冷的水泥里面久了,就算没淹到头,也有可能出现生命危……”赵可猛地转过头瞪着身边的工人,低声狠狠道:“我被埋过,我知道下面是什么感受,不需要你告诉我。”对方低头,一脸无奈:“雇主让我跟您过来时要随时提醒您,人整整就行了,别因为没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一时间情绪化,为了这么点事,万一不小心弄死个人不值得……”“我情绪化?”赵可用冰冷的视线看着眼前的工人,“你再说一遍谁情绪化?”“我也就是受雇于人,听人安排、老老实实传达原话罢了……”对方有些委屈道,“您要是有什么不满,跟您哥哥打电话,也别为难我……”说完,工人又向水泥坑瞟了眼:“您穿这么厚,这姑娘穿这么少,水泥冰冷冰冷的,雇主的意思是,真要是想折磨她,回了家关了门,不管拆胳膊还是卸腿,她这个人,没爹疼没娘爱压根就是个没人要的,真要是弄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但是莱安西好歹是公共空间,上次出人命之后,这附近总有人巡逻,在这里耽搁太久不合适……”赵可笑了:“你让我带她回家?”工人:“……”完了,这位二老板好像脑袋不好使,根本抓不住自己句子的重点。想了好半天,工人才又对着赵可又道:“总不能让她真死在这里吧?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的保安可是记了您的车牌号了。”赵可这才回头看向陈月洲,冷漠地哼了声:“我当然不会让她死,我没蠢到为了这么大点事杀人。”说罢,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而另一边,因为水泥越来越高,陈月洲逐渐觉得胸口受到了强烈的压迫,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求救。于是,仰头看向上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赵可。怎么求救?冷静对赵可分析利弊?严肃地告诉他杀人的严重性、杀死自己的不值得性、自己还有何种何种的价值?不,不能这样。这个紧张的时候,没有人喜欢听这种话,说出这种话的人只会给人一种“故作聪明”的感觉,反而显得油腻腻的,招人讨厌。赵可现在想听到什么?或者说什么样的台词能让赵可心情稍微好一点点?道歉?哭诉?哀求?不,都不是。和赵可交往的那些日子,自己专注于做齐巧姗的任务,谈恋爱向来都是走形式,他并没有在赵可身上投资太多的感情和注意力,甚至对赵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都是模糊的。只知道这小子玩世不恭还有点缺乏基本道德观,但是法律还是不敢碰的,而且爱情观倒是相当成熟而且偏正方向一些。至于其他的,忘了,全都忘了……现在大脑太乱了,什么都想不出来。因为水泥的压迫越来越重,陈月洲担心自己还没想出理由就命丧水泥池,不假思索地张口:“能不能救我上去?我……咳……很难受。”以为自己很平静地在说话,结果声音居然是颤抖的。“想上来?”赵可哼笑了声,“求人是你这么求的?”“求你……”陈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