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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拜托你拉我上去……”“听不见。”赵可道。“求……咳咳……”陈月洲越咳嗽越厉害,他胸口实在疼得没办法说话。以前还不会游泳的时候,他只有在学校的游泳池当水漫过脖子时才会产生这种强烈的心脏负荷感,没想到如今水泥才刚刚过胸一点点,就已经疼成这个样子。“听不见。”赵可继续道。“我……”陈月洲想喊,却发现自己疼得根本喊不大声,被逼无奈之下,只能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头,尽最大音量道,“求你拉我上去……”话音刚落的瞬间,舌头上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赵可旁边的工人顿时慌了:“二老板你可能不懂,我给你讲讲,过去活埋人并不是直接把人头埋了,很多就是这么埋到胸上,这肺……”“我知道。”赵可打断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月洲,轻蔑地笑,“救你可以,但是你得知道我赵少爷身娇rou贵,救你的话你拿什么报答我?”陈月洲:“你想要什么?”赵可一听笑意更浓了:“怎么,你以为我想上你?”陈月洲:“……”“别做梦了。”赵可冷漠道,“我赵可没有直男癌,zuò爱只讲究缘分,没兴趣给女人的下面定价,别拿着非卖品非要标个高价,床上爽得飞起,到头来还摆出一副你吃亏的样子。”陈月洲头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我有……除了命……麻烦你先拉我上去……我真的不行了……”说着,就有要倒的架势。其实陈月洲还是能再坚持一会儿的,但他怕自己真的出事,所幸提前装一装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你看你看……她要倒了啊……”旁边的工人开始大呼小叫。赵可被吵吵烦了,抬了抬手指挥了挥,工人立刻招呼外面的同事进来打捞陈月洲。虽然说水泥很稀,但是打捞还是花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等将陈月洲从水泥坑里挖出来时,他浑身都是灰青色的泥浆。“这……”工人看向坐在一旁看手机的赵可,“这水泥得处理,免得干了,您看是……”“那边不是有水龙头和高压水枪?”赵可歪着头看了眼身后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月洲,“用那个不就得了?”“可是现在这天气水很凉啊……”工人道。赵可不耐烦:“你是我雇来的工人,还是我雇来的顾问?”工人点头:“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将水枪软管和水龙头接好,工人打开水枪轻轻摸了下水,顿时咧了咧嘴:这天气,水是刺骨的寒,打在手上都让人冷得哆嗦,更何况打在人的身上……算了算了,拿人钱财,不干也得干……工人轻轻打开了水龙头,但因为水压过高,担心喷伤了陈月洲,将水开得很小,慢慢给陈月洲适应的过程。不过即使如此,接触到冰水的那一刻,陈月洲也猛地打了个哆嗦,原本就惨白的脸色逐渐铁青,双唇彻底失去了血色。这时候如果给赵可说想要热水,会有用吗?不,没有的,这荒郊野岭哪儿来的热水?再说了,既然赵可执意要让自己凄惨,那就配合他越发地凄惨好了,有时候将自己表现得无比悲惨,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方法……冲了足足五分钟,陈月洲身上大块的水泥倒是冲干净了,但是嵌入衣服的水泥完全没有清除掉。赵可回头看了眼,猛地站起身子,瞪着工人:“水管给我。”工人紧张地看着赵可:“这水压特别大你别……”话还没说完,赵可直接将水管的水阀开到最大,粗猛的水柱顷刻间对着陈月洲就喷射了过去。冰水猛烈地拍打在身上,陈月洲疼得连骨头都是刺痛的,他终于受不了了,大叫出声:“你有完没完!”赵可一听,冷漠地关掉水龙头将水管丢在一边,挥了挥手指示意工人们出去。等所有人走后,赵可看着陈月洲道:“我是在为你好,你知道的吧,水泥干在身上是什么结果。”“……”陈月洲因为刚才那一声嘶吼全身都在疼,不得不低下头先喘气。“哦,我忘了,你不知道水泥干在身上是什么后果。”赵可说着,抬起左臂一点一点卷起右臂的袖子,露出光滑细腻的手腕,直到袖子被推到手肘附近时,出现了一小片红色的糙rou,不大,但特别明显。赵可笑:“它带走了我这里的皮肤,还腐蚀到了更深的一层,这个疤,会跟我一辈子,也就意味着每次看到这个丑陋的疤痕,我都会想起某个可憎的女人。”陈月洲看着赵可的伤痕,沉默了很久。赵可变成那副样子,说实在话他也很惋惜。虽然很多人总说“伤疤是男人的标志”,但是实际上没有几个男人想要这种丑陋的标志。特别是赵可这种,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很自信的。但是,凭信而言,这又不是他陈月洲害的。他之所以任由赵可在这里发泄怨怒,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出事,赵可就不会来救自己,就没有之后那么多事。可是,救自己和出事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他之所以选择承担赵可的愤怒,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因为他觉得事到如今看来,自己的确也是理亏。但是如果就此把所有错怪在自己身上,那真是太冤了。可是,能说吗?不能说。说了赵可只会更生气。而且自己身上太疼了,实在没力气和赵可掰扯。陈月洲只能沉默。赵可放下袖子,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陈月洲:“你如果觉得这里的水冷,你可以选择走出去,你觉得哪里有热水能替你冲洗身上的脏东西你就去,当然我得先好心告诉你,这附近什么都没有,除非你愿意走个至少五公里。”陈月洲看着赵可,他知道赵可是在刺激他,可是他已经没了力气和赵可对阵,只能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就没事了吗?你就会放过我了吗?”赵可一怔,一时语塞,停顿了几秒冷笑:“好啊,你可以走。”“你说的。”陈月洲说着,当着赵可的面直接撕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外套、衬衣、短裙、丝袜和鞋子全都脱了,仅穿单薄到可以看到胸zhào的nèi衣和三角nèi裤站在原地,这三件衣服虽然湿了,但是没有沾上水泥。陈月洲深吸一口气,直接连自己的nèi衣也脱了,拧了拧水,将自己身上湿冷的水渍擦干净后丢在地上,转身就向外走。莱安西虽然没人,但是外面的马路上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