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偷月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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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青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上等着儿女过来,看向原予的眼神不带一点光,僵硬又麻木。 “爸?你怎么了。” 原予一路小跑过去,摇着她爸的肩膀。 原上青身上带着一股焚香味,从毛孔里透出来,呛得她连着咳嗽几声, “你干嘛去了,烧香拜佛了?你也不信这个啊。” “见得多了,就开始麻木,麻木后输和赢都没有了感觉,神经钻到最深处,却也带着点愧疚。” 原上青说话也像念经,原予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远处原景喜气洋洋的走过来,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又收了笑。 “怎么了怎么了?爸怎么了?” “就这样,说些听不懂的话。” “这没事,他最近赢钱赢太多了,觉得有罪,自己跑去寺庙里吃斋念佛了。” “赢钱?怎么赢的?你又去赌了?玩多大啊。” 原景一直拦着她往后退,连连摆手, “就是玩玩,你别着急,打打牌而已,坐下坐下。” “你倒是了解啊。” 原予和原景都坐下来,原上青看着也正常一点,抬头看她, “你姥爷走得安详吗?” 原予的眉毛垂了下去, “看着挺安详的吧,肺癌这么多年了,之后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应该也没什么遗憾吧。” “那就好了,我要是死之前也这样就好了。” 原予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爸,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他整理着衣服挺起腰,“我一会儿还要回寺庙再住一段时间,你们谁和我一起不?” 原景现在心思都扑在他老婆身上,刚坐下这么一会儿就摸出手机聊天,只是连连摆手。 原予也没那打算, “你从寺院出来,过圣诞节?” 她不理解,明明她爸比她还不相信这些,怎么遇到点什么事还非要往里面跑。 她懒得看她哥笑的傻样,吃完饭就把他赶回去,又把爹送上去往寺庙的车,一个人沿街走。 圣诞也就喜庆一个晚上,还赶上周一,第二天一早大街上就恢复成京阳经典灰蒙蒙的样子。 她走在酒吧一条街,店铺昨晚熬了个通宵,早上是不会开门的,全面金黄色的铺面下却围满了人,人群中间空出一条小路,穿着厚制服的警察拉着一长队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她们低着头,手铐两两一组连在一起,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清一色的瘦高短裙,露出来的白腿又细又长。 女孩队伍不间断往外走,装满两辆大车,围观群众举着手机录像,原予身边的大哥边录边解说, “这天堂变地狱了。” 原予抬头,金黄色的亮板上凸起的花字, “上婉天堂” 这是向九蜿开得第一家夜店,向家破产后的家族根据地。 “不是说这地方后台可大了吗,都是少爷来这里玩?” “你以为少爷真在妓院里找人包啊,有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少爷要求的,长相,学历,谈吐见识,我见过一个半夜作不出诗被赶出来的,身上衣服都没穿。” 大哥大姐们围着警车肆无忌惮,她从中间挤出来给言雨楼打电话,没人接。 她想到好多想说的,想起一句发过去一句,到中午时,言雨楼的电话打回来, “我开会的时候别两个字两个字的发消息,一直亮。” “你不是静音了吗。” “屏幕会亮。” “可以调的吧。” “不喜欢调。” “可是我不发,过段时间就忘了。” “那就发吧。” 如此没用的废话每天要说好多,原予趴在院子里逗邻居家的小狗。 “你今晚回来吗?” “我下午要去开年会,在渝林关的水杉。” “跑那么远干嘛?” “我最近就在这边,你先去我那找一把车钥匙,帮我送到阳江大厦楼下,在那等我。” “行,我知道了。” “之后你也和我去。” “哦。” 考完试后原予又跟着他到处跑。 阳江大厦楼下停着好几辆红牌车,她在那等他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在树后面,脚下影子看起来有些许仓皇。 言雨楼从她身后探头, “干嘛呢” “啊!吓我一跳!” 原予把钥匙扔到他怀里,拉着旁边一起等着的杨佳曼走了。 她定下来元旦之后就要出国,下次不一定还回不回来,俩人都是说走就走的性子,包里揣着身份证,满世界跑。 “你是不是手机又响了?” 杨佳曼拉着原予的手在她耳边大喊,她已经习惯正喝到尽兴时原予被别人叫走,直接从她兜里摸出手机举到眼前, “你家那位。” “不是年会嘛又怎么了。” 原予从沙发背后跳下去,把头伸到窗外接电话。 “怎么了?” “……出来。” “啊?” 原予回头,这里也没有他啊。 “你说什么呢?打错了?” “出来,等我,发了地址。” 言雨楼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她看着手机里堵满的消息,从中间抽出他那条,一个酒店的定位。 “行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杨佳曼挥手让她赶紧走,原予穿上外套往外走,酒吧里全是醉汉,话都说不明白的凑到她身边来要电话,她好不容易跑出去打车离开。 水杉就是她上学时参加漫展,被地铁卡道具的地方,她对这里总有些阴影。 到了酒店楼下,言雨楼在门外的花坛上坐着,腰间沾了不少雪花,站起来后也完全感觉不到的样子,原予趁机在他屁股上用力拍几下,拉着他的胳膊一凑近,酒味熏得她连连后退。 “一个年会喝那么多酒干嘛?” 他根本不说话,就往她身边一站,原予抱着肩膀看他,准备好多他以前骂她的话,临场却一句都发挥不出来,眼看着雪花越来越多,积攒在他头顶,她推着醉汉钻进车后排。 言雨楼喝多了还挺乖,她把他接回来之后让干嘛干嘛,让他去刷牙他就乖乖站那刷牙,顺带还洗了脸,就是直接抬起湿漉漉的脸,非要用她的洗脸巾。 原予抽出一张洗脸巾,撸起袖子站在他面前给他擦脸,那股熏人的酒味散去,她凑近翻着衣服闻,也再没闻到。 “你不会是把脸放到酒桶里滚了一圈吧,行了,睡觉去。” 她抱着睡衣进浴室洗澡,一套折腾下来言雨楼早就睡熟,开着昏暗的黄灯掀开被子,他今天也是和衣而眠。 “脱衣服啊,诶。” 原予又一次骑在他腰间,搬胳膊抬腿,衣服裤子全甩在地上,做完这些,她也朝旁边倒去,言雨楼身上往外冒热气,自动贴上她冰凉的身体,这还是第一次他用蛮力把她压进怀里,卡了一整夜。 出门在外最怕清晨醒来,睁开眼想不起身在何方,只能听见手机铃声在耳边催命,言雨楼睡得睁不开眼,她爬出来去拿手机。 “醒醒,醒醒,你电话!” 她把冰凉手机贴在他胸前,男人才从睡梦中惊醒,朝着天花板深呼吸两下,接起电话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睡意。 原予听不到电话里说什么,她只看着言雨楼的表情,下床给他找了套新衣服放在床边,又去卫生间接了水和牙膏放好,他已经套着衣服走出来,凉水冲脸,人已经离去。 原予在酒店吃了顿带着渝林关特色的早餐,抱着被子看电视,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就在这里,带着全省的娱乐产业都蓬勃发展,随手点开个综艺就逗得她哈哈大笑。 看电视最讨厌的就是广告,从小到大都是,加长版的大广告半小时念叨不完,原予还没笑两声就听他开始卖保暖内衣,她举着遥控器愤愤换台,本地几个台播了一遍,十点多的时间竟然统一开始播新闻。 “……本省最大的连锁酒吧夜店产业背后资本向氏集团于11月20日正式宣布破产,自11月起,其旗下300多家酒吧陆续关停,本月12日,有关部门接到附近居民举报,称已经关停的酒吧在夜晚仍会传出明显的音乐声,民警走访发现情况属实,随后展开秘密调查,并于今日在寒蝉北街的一家向氏夜店内将聚众yin乱的139名……” 原予听到这突然把脸凑到电视边,企图暂停电视直播。 新闻已经开始播放前方记者拍摄到的画面,她怎么看那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都是没吃早饭就跑出去的言雨楼,他的侧脸在镜头中一闪而过,露出一个缺了颗扣子的衣袖,那颗扣子正摆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向家是真的完蛋了,他家一直在搞地下交易,就是不知道那个做公务员的女孩会不会受到牵连,插播新闻结束后视频上线在当地新闻客户端,她抱着手机下载好久的软件,终于在手机里找到那个画面。 不管是昨晚抱着她不放,还是今早出现在新闻现场,他那张脸起来,真的很有魅力。 她抱着手机看好久,一直傻笑。 钱途一刻不停抽着烟,他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任笙下班回来,打开门将烟味放走。 “这个潜逃了出通缉令的向某某是不是你那个老板?” 钱途没说话,把手里的摄像机转向任笙。 画面里,向九蜿带着几个人吞云吐雾,桌面上有白色粉末。 任笙将相机抢过来,彻底删除视频。 “你干什么……” “京阳就是这样,我们在这清楚的看着,明知道这一切,但是什么都做不了,不要惹祸上身,我今天接到了珠宝的推广,我们要发达了,不要想这些。” 她俯身把钱途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他的后背。 “好……” 他抓紧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