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11 也终会成为亲切的怀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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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忆 “你见过那位先生动手吗,姑姑?” 女孩将凌乱的稿纸整理好,摩挲着上面的五线谱,忽地道。 歌莉娅还在上初中,看上去嫩生生的,却已经十分聪敏。不用去补习班的周末,她偶尔会来拜访自己的姑姑欧若拉。 虽然辈分上差着,但其实欧若拉并不大她许多。歌莉娅喜欢姑姑的理由很简单,她觉得姑姑不是无趣的大人。 “听说他是杀手。” 比如,居然会和杀手谈恋爱。 歌莉娅有很多哥哥jiejie,他们自矜身份,大多与同阶层的人交往,要么就是有才有权的社会名流,谈到最后总免不了利益交换……杀手?真稀罕。 “嗯……是很厉害的杀手呢。”欧若拉坐着轮椅,两手揣在柔软暖和的抱枕里,软白发丝随意披散,几分温柔几分缱绻。 歌莉娅被钓起了好奇心,“有多厉害?” 欧若拉歪着头笑了笑。 23.现实 瑞贝卡勉强扯了下嘴角。 黑暗中心跳如擂鼓,她恐惧地瑟缩在角落里,手脚冰凉,浑身僵硬得就像锈死的金属。 那些惨叫痛呼的声音,兵刃交错的声音,血rou切割的声音,如魔音灌耳,带来阵阵精神冲击。瑞贝卡擦了擦冷汗,咬紧下唇,拍打身旁的同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至少得了解当前的情况。 摩根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猛地瞪大眼睛疯狂摇头,赶紧去拉她。 瑞贝卡却已经把头探出柜台。 ………… ——光。 无穷无尽的光。 如霜天倾洒下落雪的神迹,缭乱的刃光断空而来,于血雨中舞致命的一曲,至轻至柔,至美至厉。 肃穆的月色并不言语,只沉默地注视着大地。刀光旋舞,冷厉凄然,黑裙翻滚如墨色海浪,银发宛转似罗织的密网。 无声的伴奏中断肢纷飞,弹壳迸射,杀手比潜藏的暗影更甚鬼魅,他轻盈地沐浴着月光,平等地赐予万物以死亡。 瑞贝卡呆滞地见证一切。 那把刀真的是冷兵器吗?那真的是人类吗?这不是在拍电影吧?电影会需要这么夸张的镜头吗?那她是在做梦吗?她撞见梦魇了?她亲眼所见的就是真实吗?难道不可能是自己的臆想吗? 她如发条机关一样低下头,颤抖地捏住一枚滚落至近前的弹壳,将它缓缓举起。 只有一半。 平整光滑的断面反射出森然的寒光,将瑞贝卡眼中的茫然与恐惧照得一览无余。 ………… 嗒。 浮士德轻轻落在地上,漫步经过湿漉粘稠的街道。 他流转的裙摆轻飘飘垂落,并不能造成任何不便,反而令他步履优雅,长身玉立,修美至极。 杀手倒持长刀,殷红的血珠自刃尖滚落,滴在他洁白如凝脂的赤裸肩膀上,渗透了那点轻薄的汗意。他仰头缓缓呼吸,喉结明显地动了动,吐出一口森然白气。 他再次走进紫荆花银行。 天青色的眼瞳里没有烟雨,只有酷冷而凌厉的寒芒,和无有不同的平静。 瑞贝卡不敢出声,痴然望着一地残肢断臂,耳畔回响着杀手的低语,几乎将心脏攫紧。 “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就说。” “订一份四十八人餐。” 24.现实 即使是凌晨三点,大陆酒馆也依然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脂粉的香气、靡乱的人群、混乱的交易杂糅在一起,共同构建了这个隐匿于黑暗且见不得光的地下会所。 和中心区不同,吧台附近的环境要清爽许多。老疤摇晃着酒杯,惬意地遥望着舞池里身材火辣的女郎。 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是他名字的由来。作为新城区最厉害的中间人,刀疤更是他久经交易场的标志。 老疤喝了一口威士忌,还没等咽下,视线忽然触及,一嘴的酒登时喷了出去,“噗——” 他眼睛瞪如铜铃,嘴角唾沫横飞,声调高扬,那模样仿佛是看见了上帝在跳钢管舞,“浮士德?!你穿的什么这是?!” 浮士德越过人群,在他隔壁坐下。 从紫荆花银行离开后,他妥善安置了木箱,并且已经换过衣服,将长发束在脑后。如今他穿的是一条绸面的高开叉长裙,搭配黑丝吊带长袜和珍珠缎带高跟鞋。 老疤差点没认出来。 如果不是杀手那标志性的眼瞳,他差点以为…… “这么一想,真是好久没见了。”老疤调整好心态,露出生意兴隆的笑容。 浮士德并不接话茬,只取出一枚不知什么金属制成的人头硬币,徐徐推至老疤身前。 老疤盯了两秒桌面上的硬币,看着上面很久以前刻下的、独属于浮士德的标记,眼睛眯起来,递出一支香烟点了,声音似感叹似惋惜,“不做杀手了?” 浮士德用食指与拇指接过,浅啄了一口,便在烟灰缸里按灭,“不给你添麻烦了。” 于是老疤明白了,这次倒是真心实意地遗憾起来,“明白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他转头朝酒保招手,要来一瓶冰镇威士忌,亲自给浮士德倒上,与他碰杯。 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澄澈的酒液摇摇晃晃。暗淡却并不昏沉的灯光下,中间人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告别语,然后一饮而尽。 “祝早日遗忘。” 浮士德喝了酒,心中默然。 不会忘。 他依旧会想起欧若拉。 两年之后,过往如同命运的玩笑,在绕了一个滑稽的大圈后,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他会去追查事情的真相,无论那个真相是否是他期望的模样;他也会怀揣永恒的念想,在这个世界种满她的花香。 他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1 树叶埋在土里,逝者埋在心底。 如浮士德之于欧若拉,如欧若拉之于浮士德,都像极光一样闪烁在各自的生命里。 久违地,浮士德感觉到心脏的怦然跳动,他的血液一寸寸guntang,就像很久以前,曾被一位少女抚摸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