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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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逐渐淹没叶楸的口鼻,鼻腔和气管因为呛水巨痛无比,不过相比背后的伤痛这都不算什么,叶楸试着从内部打开棺材可盖板纹丝不动,身上又湿又冷,胳膊也逐渐抬不起来。 好像到梦醒时分,叶楸睁眼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先前只有一半的大小,他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周围的人事就像走马灯一般流转。 “叶……叶啾,以后就喊你啾啾了。” 眼前的小孩比叶楸矮一些却板着一张脸,他拿着叶楸的名贴半天才说出个啾字,叶楸恭恭敬敬行礼,自家是靠本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才在这长安城有一席之地,做事必然要小心谨慎些。 “这位将军府燕将军之子李玄宁,今日起你就是他的伴读了。” 李玄宁是燕将军燕闻言的遗腹子,妾室李氏生他时难产而死,她临终前希望孩子能远离纷争不随燕闻言姓,李玄宁因为先天不足所以比同龄孩子个子矮些,人也有点不灵光学什么都慢,叶楸也就在身边陪着他,见他啾楸都分不清,叶楸本来很嫌弃,却被娘亲说教了一番。 “我知道我们家楸儿天资聪慧,可你终究是李玄宁的伴读,如今我们家已经和将军府挂上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知道了娘亲。” 叶楸在长安城出了名的聪明,他一直默不作声跟在李玄宁身后,直到十二岁时藏剑山庄惜材希望叶楸能回到山庄学习,而不是在外给一个傻子当伴读。 李玄宁一如既往的怠惰,在学堂里被先生责骂连半旬前布置下去东西都背不出来,叶楸本受先生喜爱,可他身为伴读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难免被迁怒,难得两人一起受了罚。 两人被罚站在学堂外,几个学生讥讽李玄宁是傻子,叶楸一时间无比委屈偷偷哭了起来,他明明有劝李玄宁好好读书,可李玄宁确实学不会。 李玄宁察觉到身边人啜泣还以为是他被手心抽了板子疼得慌,连忙想安慰人,可是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反反复复说着:“啾啾别哭了。” “我从八岁就当你的伴读,如今过去四年有余,你却连我的名字都念不对,等以后我离开了你该怎么办?” “啾啾要去哪?” “娘亲说要送我回山庄。”叶楸吸吸鼻涕,怕自己离开李玄宁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啾啾是我的人,不能说走就走。” “这事你我都做不了主。” 李玄宁像是变了个人,每日努力读书练字,拜师天策府习武,希望能通过自己上进的表现让叶楸留下,可于事无补。 叶楸看得到李玄宁的努力,想着他每日在诺大的将军府难免孤寂,自己马上又要离开,便想和李玄宁一起住几日。 这夜叶楸被吵得睡不着,他和李玄宁的卧房就隔一堵墙,隔壁院子里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叶楸偷偷爬上院里的树往李玄宁的院子看去。 “燕闻言!燕闻言!你还要朕怎么样!”圣人站在李玄宁面前失控低吼,小孩像是已经习惯,捏紧袖口的手难掩他的惧怕。 “燕闻言!你说你爱我的!”圣人捏住李玄宁的肩膀摇晃他喊道:“死了就死了还让我照顾这个连姓都不随你的孽种!” 叶楸发觉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此时出去被抓住定是要掉脑袋,听闻圣人是长歌门出来的文人雅士,他和将军的事早已过去,又何必抓着李玄宁一个小孩撒气,看来大人们的度量也不过如此。 等圣人平复情绪,冷声道:“你父亲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他欠下的东西你来还。” 李玄宁呆呆的跪在院中,一时间没有起身,叶楸见四下无人悄悄从墙上翻进院子抱住李玄宁。 “啾啾……” “不怕。”叶楸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纠葛,只能抱着安慰李玄宁。 两个小孩躺在榻上,李玄宁缩在叶楸怀里,小声诉说圣人时不时会找他发泄情绪,他不知道素未谋面的父亲和圣人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每次都要骂他。 “是不是我太笨太懒了,双亲都不要我,过几日啾啾也要走。” “玄宁已经很努力了,等长大后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 李玄宁的努力无法改变什么,叶楸父亲辞官带着一家人回藏剑山庄,他目送叶楸上了马车,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没了叶楸为自己周旋,李玄宁在长安城举步维艰,众人都以为李玄宁会成为销声匿迹的弃子,没想到两年后的狩猎比赛他居然拿了第一名。 圣人难得给李玄宁好脸色,问他想要什么奖赏。 几旬后马蹄声在将军府外响起,一袭黄衣掠过带起地上的杏花花瓣,翩翩少年郎骑着黑马停在将军府门口,李玄宁一大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一见到叶楸忍不住将人直接抱在怀里不松手。 两年未见李玄宁反而比叶楸长得高些,身体也比之前结实不少,“小将军,我快喘不过气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去休息。” 李玄宁当初要的奖赏是能见叶楸一面,不知道叶楸能在这里留多久,他怕叶楸想家要回去专门在院子里给叶楸栽了几颗银杏树。 “小将军费心了。” “啾啾,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李玄宁不解道。 一种带着亲昵的疏离感让李玄宁不安,他不想叶楸也和他保持距离,郁闷的李玄宁被损友拉去喝花酒,实在是受不了里面yin靡气氛,回来趁着酒醉强吻了叶楸。 根本没有经验的人将叶楸压在假山后亲吻,心里的悸动随着这个吻加深,嘴唇被激烈挣扎的叶楸咬破,叶楸虽然比李玄宁小一岁,力气却不相上下,他实在没忍住给了李玄宁一拳。 李玄宁本以为叶楸因为被强迫而生气,反而听到了抱怨:“你为什么让我重新回到这个牢笼!” 李玄宁这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苦苦挣扎着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你不愿待在这随时可以走。” “圣旨已经送到藏剑山庄,从那天起我是你的所有物,回不去了。”是圣人的报复,他将叶楸当是物件赏赐给李玄宁,又切断了叶楸回家的念想,将一切嫁祸到李玄宁身上。 李玄宁心中有愧,好吃好喝供着叶楸,却得不到心上人的好脸色,他什么都想给叶楸,却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这条命一无所有。 午后阳光温暖,李玄宁取来薄毯给在银杏树林下看书睡着的人盖上,取下落在他发间的叶片,悄悄摸了下细嫩的脸侧,李玄宁趴在躺椅边上,指尖带着熟睡人披散的青丝打转,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这里有再多银杏树也不似藏剑山庄,叶楸是否在梦里回家不愿醒来。 李玄宁想着今年秋猎拿到名次再将人送回便是,有眼色的下人提议给叶楸多修个池子养鱼散心,免得天天看那银杏树触景生情,李玄宁立马敲定整了一个荷花池,下人们看着工匠为了讨好李玄宁仿制西湖砌的池子,欲言又止。 府里的下人察觉两人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外面传着叶楸是李玄宁花大代价求圣人指名的禁脔,李玄宁对叶楸的爱惜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不信外面的流言,只是将叶楸也当做主子更加用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