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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要被坏人欺负的小孩子一般,纪轻冉下意识地在梦里喊道。“顾承执,顾承执……”轻声的呼唤一声比一声更要委屈而急促,就如同被人欺负到极致的孩子一般,睡梦的纪轻冉不自觉地皱紧着脸,如同护食的孩子一般抱着自己的被子。顾承执拉出被子的动作顿了顿,男人瞳眸里的幽沉透不进丝毫光线,望着少年依赖地在被子上蹭着脸的动作,顾承执终于松开了,少年的睡袍被无意略微折上,露出一小片柔软白嫩的肚皮,看起来感温暖柔软得诱人。顾承执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往纪轻冉肚皮上一放,如同回到了从未有过的最恶劣的想要欺负自己喜欢的人的幼稚时期,男人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恶劣的一面。睡梦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个冰块贴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那冰块还有毫不客气地往他胸膛上挪动的姿势,纪轻冉发出了极力反对的哼唧声,然而意识里仿佛对这冰块的主人极为熟悉一般,纪轻冉没有生岀半分想逃离的想法,只是模糊地想着这冰块那么冷,他到底要捂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冰块捂暖。更用力地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纪轻冉睡梦只希望那在他肚皮上的冰块不要再往上蹿了,快点安静下来被他捂暖。而感觉到自己的被少年温柔的肌肤和被子柔软得贴紧着,顾承执含着怒气的动作停了下来,男人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的怒气原来可以被纪轻冉如此简单的几个举动挑起,又被少年简单的捂住的动作而平复。少年白嫩的面孔因为太紧地贴着被子,被捂出了一点润红,那平日里总是撩拨得他不得安宁的嫣红嘴唇此时微微张着,隐约露出洁白的虎牙和柔软的带着水泽的舌尖。以着他们现在贴近的距离,顾承执几乎能闻到少年唇无意识微微吐出的温暖而香甜的气息,就如同摆在饿鬼面前的一块香甜糕点一般,如果说在见到纪轻冉的时候,男人就觉得这款移动的食物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一口咬上去,最好能将这个人的每寸血rou嚼碎咽进身体里。那么现在,除了源自魂体本能对于纪轻冉体质阳气的冲动,顾承执更能感觉到,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尖,微微泛起的一点点酥麻般近乎刺痛般的悸动和疼痛。而仅仅是这个人呆在他身边,伴随着温暖体温散发出的温软气息,就足以让顾承执有种几乎想要让时间凝固下来的渴望。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他的小食物就不会再展露出对他抗拒的神情,抑或者是轻而易举地挑动起他所有的怒火。如果他的睡美人能永远地保持这幅安静和微笑的模样,不会逃离和反抗,顾承执甚至觉得他愿意为了这样的纪轻冉,而去忽略甚至宽宥顾家对他做过的所有事情。轮廓俊美而冷漠的男人单膝在床边跪下,面孔就如同蒙上一层寒霜般透不出丝毫神色,暗潮海水般的漆黑一点点漫上男人的眼眸,男人的视线从纪轻冉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渐转向了少年柔软白皙,仿佛一捏即碎的如同白瓷一般的脖颈。如果他愿意的话,或许他是可以做到的,顾承执平静地想道,一想到少年能永远以这样乖巧而不会反抗的微笑姿态留在他的身边,魂体里某种沉厚黑暗的情绪逐渐压过了心脏微微泛起的刺痛。顾承执平稳地伸出,男人的轻轻覆在了少年的喉间。柔软,脆弱,就如同他望着少年的脖颈时,想象到的触感一般。难以想象活人能具有这么温暖得几乎让他忍不住沉浸的温度,顾承执漆黑的瞳眸如同一片死寂的夜空,没有泛起半点光芒。然而当感觉到少年脖颈下脉搏的轻柔跳动后,男人收拢的微微停了下来。只会对他笑,永远不会违背他,这样的少年只要一想,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迫切拥有的欲望。可是如果真的将这个人变成伤了魂魄,只会听他命令的傀儡,已经以为不会再跳动的心脏翻滚着的悸痛几乎让男人感觉自己的魂体被割裂成两半。为什么这些他本来以为死后不会再拥有的,比如怜惜和保护珍爱之物的人类本能一一还能如此清晰得和他的冰冷理智相对抗?顾承执的眼眸死死盯着床上安详睡着的少年,男人就如同一樽凝固的雕塑一般定定将纪轻冉的睡颜完全收入眼。“轻冉,”男人俯下身子,低低在少年耳边问道。“杀了顾承执,好不好?”杀了那个虚伪地在他心脏叫嚣刺痛的活人顾承执,好不好?被身为恶鬼的他永远占有,哪怕痛苦也一辈子和他沦陷进深渊里吧。顾承执的瞳眸在漆黑刺得微微发红,男人身体里控制不住的强大阴气散出,压得顾宅附近的虫碧寂静无声。然而纪轻冉皱着眉,少年本来安详的睡曆,却如同遇到什么噩梦一般地皱起,露出了恐惧和抗拒的神色。“不要,不要……”纪轻冉抓着被子的微微松动了开来,少年人在被面用力地抓了几下,就仿佛抓紧了男人胸腔快要停滞下的心脏。顾承执控制不住地伸出了,仿佛是对着床上的少年,也仿佛对自己自言自语低沉答应着。“好。”收回了踏在深渊边缘的那一步,恶鬼最后还是抱着自己的小人类,愿意勉强忍耐着心翻滚的可怕黑暗,在床上并身躺下了。当纪轻冉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腰身被一双臂紧紧搂着,面前男人紧绷而结实的胸膛如同一堵墙一般洛着他的脸,纪轻冉一激灵陡然吓醒了过来。以防顾承执又趁他不在偷跑掉,纪轻冉连忙抱着顾承执,他一把翻身,一屁股坐在了男人腿上,放软着语气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因为一时心急,放你鸽子的。你把我的脚链解开,好不好?”顾承执无动于衷地望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男人不发一言地将纪轻冉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膛上,方才淡淡开口。“不好。”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逃离我的机会饶是纪轻冉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情里是他先做的不对,可听到顾承执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还是忍不住冒着火气。纪轻冉推了推自己趴着的,辂着他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