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冯列温斯
书迷正在阅读:掌中雀(H)、危机、我靠万人迷延续生命、银月蟾宫.缠蝶、骑士圣典、暗黑警匪之有jian道(H)、英雄(练笔rou文短篇集)(H)、未到尽头(H)、寻找一方惬意(H)、春意如何才盎然(H)
赫尔曼·冯·列温斯
这是一个泥泞的雨天,安娜刚从学校回来,就看见社区里的犹太人都被驱逐出门,身着黑色制服的盖世太保跟在他们身后,手中拿着警棍,呼来喝去,稍有怠慢就会立刻惩罚。 和往常不同,这次驱逐不仅是男人,就连妇女、老人和小孩都在其中,每个人都神色惊惶,不知所措,都在不安地祈祷着,但没有人闹事或是反抗。 安娜脚步一顿,又立刻加快了步伐,赶回公寓。 然后就看见两个盖世太保拉着伊蕾妮出门,态度不算很好,伊蕾妮行动不便,经过这样的拉扯,老花镜掉到了地上,一直在嚷嚷着“慢点,慢点”,却没有得到理会。 安娜心中十分焦急,只能扬起笑脸凑上前,用最温柔的语气询问:“警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盖世太保看了她一眼,表情冰冷且木然,“执行任务,女士,请让开。” “她犯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盖世太保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犯什么罪?她是一个犹太人,一个卑劣的、低等的、下贱的犹太人,哦,还是一个邪恶的老女人,不知道在进行什么邪恶的诅咒,这难道不是最严重的罪行吗?” 安娜哪能任由他们拉走伊蕾妮,她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给他们。 “警察先生,如果不够我还有,请别把她带走,她只是一个老太太,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威胁。” “这位漂亮的外国小姐,如果不想遭致麻烦,请你让开。” 另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客气,直接推了安娜一把,把老太太拖拽了出去。 安娜站起来,又跑到他们面前,“警察先生,二十多年前,她的丈夫曾为守卫国家做出贡献,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你们不能这么对待烈士的遗孀。” 其中一个哈哈一笑,“别说是犹太人的遗孀,就是犹太烈士本人在此,我们也要一起抓走。” 他们把伊蕾妮带上了三轮摩托。 安娜仍是抓着他们不放。 她有预感,一旦放手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和蔼的老太太了。 安娜又被推了一把,跌落到泥泞的水坑里,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她心中十分绝望,甚至都想打着费多尔的名号先留人了,虽然她知道可能不顶用,毕竟国防军和盖世太保是两套不同的系统,甚至还有不小的矛盾和分歧。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 “怎么回事?” “大队长阁下,这个东方女人妨碍公务。” “哦?” 男人踱步而来,居高临下看着安娜。 安娜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而后撞进了一双冰冷的蓝眼,一道疤痕斩断眉峰,直切入脸颊,破坏了整张脸的完整性,无端生出令人恐惧的戾气和煞气。 是他,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男人。 安娜立刻站了起来,由于太急,差点又要摔倒,男人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安娜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男人收回手,理了理黑色皮质手套,“女士,很高兴和你再次相见。” 他虽说着高兴,但冰冷的声音宛若海底深处的温度。 安娜打了个哆嗦。 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上浸透了冰冷的雨水,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盖世太保,职位似乎不低,那两个气焰嚣张的盖世太保在他面前都不敢吭声。 安娜试图和他解释:“阁下,这位老太太是烈士的遗孀,她的丈夫二十多年前曾为德国做出贡献,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赫尔曼·冯·列温斯。” “什么?” “我的名字。” 安娜硬着头皮说:“冯·列温斯阁下,如我所言,您不应该把这位老太太带走,她的丈夫是烈士。” “女士,为霍亨索伦王朝统治的德意志第二帝国而死,似乎和纳粹执政的德意志第三帝国没有必然联系,当前,根据最新的国家政策,犹太人必须予以逮捕,请你理解。” 男人说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看见她眼中的失落和愤懑,又慢慢补充道:“当然,我可以给你一些宽恕。那天晚上您把我认成了谁——维尔纳·冯·克鲁格、爱德华·格莱姆、罗伯特·贝克,或是,费多尔·冯·赛克特?” 安娜抿了抿唇,“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一个普通公民。” 盖世太保做什么的她心知肚明,费多尔的工作本来就很不容易,非常危险,再被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内部斗争陷入危险,她于心不忍。 男人挑了挑眉,“女士,您只有一次机会。” 安娜鼓起勇气,抬起眸子,看着他,“冯·列温斯阁下,我不知道您所说的那些人是谁,但如果他们是为德意志的荣誉服务的士兵,我想,在当前的形势下,通过一个外国女人去针对那些人,是不是有些无耻?” 男人身后的两个盖世太保被戳中了痛点,“你如果想和老太婆一起走,我们十分愿意成全你!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男人往后看了一眼,两人顿时噤声。 他转过头,看着安娜,叹了一声。 “女士,您对我似乎存在很深的误解,我知道他是谁,我也无意于针对他,尤其是通过女人的方式,我一向喜欢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摸了摸眉峰的疤痕,微微一笑,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我和费多尔·冯·赛克特少校……是认识多年的同学,作为老同学,多加关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安娜:“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如您所言,服务于德意志的烈士遗孀,我们应该有所关照,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男人把老太太从车上搀扶下来,一副五好公民、彬彬有礼的模样。 但安娜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好装,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陷入癫狂的纳粹分子。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但她不会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