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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可是天下男人,有几个是不纳妾的。能嫁到外家已经比其他的女子幸运,又岂能在拥有荣华富贵和婆家宠爱的同时,还奢求着忠贞不二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元君,母亲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道坎你自己一定要跨过去。你若是连三娘这样的痴傻女子都容不下,又怎么能当好一个侯府主母。你可知道许多世家的后院,妾室众多魑魅魍魉,如同秋姨娘那般的女子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些烟视媚行之贱籍女子。”“我知道。”裴元君扑到她的怀里,“母亲,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就是难受。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和三meimei逗着玩的。她是个傻子,我让她给我摘一朵花她要是都不听,我以后还怎么管她。”沈氏道:“你三meimei没有不听,她听着呢。她爬在墙头上下不来,又摘不到花急得大哭,恰巧被我听到。你以后少作弄她,有空多教教她。她一个孩子,你教得多了她自然会听你的。”裴元君闷闷地应着,缠着自己母亲撒娇。沈氏爱怜不已,想到裴元惜心下叹息。裴元惜跑得满头大汗,春月在后面都追不上。等到进前院书房的时候,她厚重的刘海和碎发已被汗水打湿,脸红得像个苹果。“爹,爹,我来迟了。”宣平侯蹙眉,不悦地看向春月,“你就这么侍候你家姑娘的?不仅走得比她慢,还不知道给她打伞?”春月吓得要跪,浑身颤抖。裴元惜一把提着她,对宣平侯解释,“爹,不怪春月,是我光顾着摘花来晚了。”裴济取出帕子递给春月,“还不快给你家姑娘擦擦汗,这大热天的meimei摘什么花?以后想摘花让下人去摘,或是等天凉些再去摘。”裴元惜乖巧无比地点头,“我听哥哥的。下次二jiejie再让我摘花,我就让别人去摘。”宣平侯闻言皱眉,元君让三娘去摘花的?这么热的天气元君身边的没有下人吗?为什么摘花这样的事要让三娘去做?他心下正疑惑着,那边裴济已经代问。裴元惜一脸向往,“二jiejie说以后我要跟着她,她能保我什么富贵,还说我要哄她高兴给她摘花,我才有好日子过。”一番话说得没头没脑,裴济听不懂,宣平侯却是听懂了。他自来严肃的脸上现出一分羞臊还有两分难堪。裴元惜这才注意到书房里除了爹和哥哥,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那公子看人时眉眼带笑,清朗中温润无双。年纪应该同裴济相差无二,端看那面如冠玉俊逸雅致的长相,不由令人心生好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昌其侯世子沈长寅。宣平侯让裴元惜叫人,介绍沈长寅是沈家的表哥。裴沈两家是姻亲,沈长寅和裴济是豫章书院的同窗。两人常有往来,沈长寅亦时常出入宣平侯府。因着此前裴元惜被李姨娘拘得紧,是以她并不曾见过沈长寅。方才裴元惜的话,不仅宣平侯听出裴元君话里的意思,沈长寅一样能听懂。两家有意结亲,裴元君若无意外将来定会嫁给他。那么依裴家表妹之意,裴家三姑娘将做为陪嫁媵妾跟过去。他状似不经意看一眼裴元惜,很快移开视线。如果是以前宣平侯也许会觉得沈氏的主意不错,比起独独把三娘这么嫁出去,有亲jiejie的拂照更好。只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的三娘既然不适合嫁人,那不嫁便是。更何况,他不愿意在一个小辈面前折损宣平侯府的尊严。昌其侯府哪有那么大的脸,一个只靠祖荫混日子的侯府,凭什么让他嫁一个女儿还送一个女儿。“别听你二jiejie的,我们侯府养得起姑娘。有爹在一日,爹会护着你。爹要是不在了,还有你哥哥。”他看向儿子,“你愿意养你meimei一辈子吗?”裴济表态,“父亲放心,有我在一天,我一定会保护meimei不受委屈。”沈长寅闻言,再次深深看一眼裴元惜。裴元惜大眼天真,瞧着听得迷迷糊糊,那双大而无神的眼明明什么神采都没有,但是那漆黑的眼珠子像上好的墨玉一般,透着说不出的清明。她懵懂又难得有几分懂事,“我听爹的话,听哥哥的话。”沈长寅道:“小侄听人说三表妹写得一手好字,不知今天能否有幸一睹三表妹的墨宝?”宣平侯面色大霁,心道沈老侯爷和沈侯爷都不是什么出众之人,这位沈世侄倒是心思细腻为人世故。当下命人铺纸研墨,欲让裴元惜露上一手。裴元惜歪着头,迷茫中带着娇憨,“爹,这位沈家表哥可是你时常夸赞的那一位?我看他也没有爹说的那么好。我哥哥可比他好多了,个子比他高,长得也比他好看。”裴济脸一红,心里却是如饮过冰酪一般通体舒爽。没有人喜欢拿来和别人比,且还是被比较的那一个。明知meimei此言偏颇,他还是十分受用。沈长寅表情错愕,尔后笑得如沐春风,“三表妹说得对,我当然没有你哥哥好看。”“算你懂事。”裴元惜昂着头,一脸的骄傲,“你来我们家做客,不如先写几个字给我看看,我替你点评一二。”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颇有几分宣平侯平日里对待裴济的样子。宣平侯眸中止不住得意,并不制止她。沈长寅从善如流,“三表妹所言极是,是我失礼。”他果真提袖拿笔,很是郑重。一笔定骨,二笔成形,三笔生花。不多时一首五言绝句跃然纸上,一气呵成。他搁笔,作揖,“还请三表妹鉴评。”裴元惜托着下巴,迷瞪瞪的眼眯起来故作深沉状。宣平侯一看她这架势,心知她是把自己的那一套学去,眼底更添几分笑意。沈长寅不知她在学宣平侯,心道这位三表妹真是傻女吗?“落笔尚可,中锋不利尚有虚浮之处。还需要勤苦磨练,方能动笔自如,墨洒成章。沈表哥你这字不行啊,还不如我哥哥写得好。”“胡言乱语!”裴元君刚到书房门口,满脸的娇羞在听到裴元惜这番话后怒火中烧。一个傻子,父亲吹捧几句还真当自己是书法大家,竟然敢这般贬低长寅哥哥的才华。她掀着帘子进来,一下子撞上宣平侯不悦凌厉的眸。心下一慌,绊着裙裾往前扑去。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每天的更新时间为晚上六点,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哦~☆、怪异谁也没有看清楚裴元惜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等裴元君感觉自己压在一个人身上时,她以为是自己的丫头。情急之下哪还记得自己身上在何处,满心只在意自己在表哥面前出丑。当下羞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