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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喜欢的一些小细节。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明明她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她却像是觉得认识他许久。这种奇妙的感觉很陌生,她并不排斥。“是啊。”他快活起来,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床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知道你爱吃,特意带给你的,你要吃吗?”他对她没有男女大妨,难道他们以后的关系亲密到这个程度了?“嗯…”她有些不忍心拒绝,但她现在哪里有胃口。想了想道:“其实烤榴莲固然别有一番风味,但这么热的天若是冰冻过滋味应该更佳。”少年双眼一亮,一拍脑门,“是极,是极,我怎么没想到。下次我就给你带冰镇过的榴莲,说起来我还没有吃过呢。你说滋味更佳,那想必一定是更美味。”“你也喜欢吃吗?”她问。“我小时侯是闻着这味长大的,天生就爱吃。”他像是在回忆,目光中闪现怀念和些许忧伤。裴元君细思着他的话,眸底幽深。她示意他把那包东西拿过来,打开一闻,味道甚是怀念。再是胃口不佳,她还是捧场地吃了几口。整个内室顿时飘散着难以形容的气味,少年笑吟吟地看着她吃,一脸的满足。“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喜欢吃这样的东西,别人总觉得臭,根本不知闻着臭的东西吃起来却是香的。就好比人的名声,世人褒贬不一,以为窥一管而知全貌,却不知事实真相往往出人意料。”听他这话,颇有几分世故。瞧他小小年纪,也不像是历经风雨饱经沧桑之人,实难想象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他心里切实的感悟。“是不是觉得我说得有几分道理?”他笑起来,“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别人说我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才不会管那么多。”倒是一个率性而为的人。他说起一些野闻趣事,说到海外有国,居地之人或是金发碧眼或是面如炭色。又说那海外之地盛产各物,皆是凌朝未有。“便是这榴莲,亦是海外之地产的。因为我喜欢吃,所以我专门遣人驻守在那里。你若还有其它想吃的,我一并让人寻来。”她自知语多必失,在未知他人底细之前不可表现太过熟络,自是推说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经意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少年临走的时候,还点了一支香。说是这香能散榴莲的气味,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散得干干净净。她盯着那半开的窗户,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日后同这少年之间的牵扯。思量无果,阖上双睛。少年离开之后,一路走街越巷,后面跟着数十条忽隐忽现的影子。他熟门熟路地进了大都督府,大摇大摆地直接闯进公冶楚的书房。几乎不用抬头,公冶楚就知道来人是谁。桌案上是堆成小山的折子,桌案后是雅俊孤冷的凌朝大都督。如此深夜,他还埋首批阅折子。自从景武登基那日起,这几乎是他生活的常态。一闻到那味,冷山般的眉微微皱起。“她醒了,你知道吗?”少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公冶楚抬眸,看他一眼。他耸耸鼻子,“你就一点不好奇,她醒来后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傻女么?公冶楚一点也不好奇。管她是不是真傻,是装傻还是其它,他都不感兴趣。后宅女子多诡计,他向来不喜。“陛下深夜还在宫外不安全,臣现在就派人送陛下回宫。”少年正是景武帝商行,前几日才从避暑山庄回京。做为一个不爱洗澡怕出汗的人,他最喜欢的就是待在冰盆充足的室内。这么闷热的夜还在外面行走,可不多见。商行闻言,小声嘀咕,“不用送了,回宫的路我又不是不认识,我等会自己进宫。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你以后肯定会喜欢她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公冶楚眉头皱得更深,皇帝总喜欢在他面前疯言疯语,他已是见怪不怪。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喜欢别人,尤其还是那么一个女人。“陛下该学亲政了,免得朝臣说臣只手遮天。”他说着,深深看商行一眼。商家的那些皇子皇孙们,都死在他的手里。商氏血脉的血流淌在他的剑下,他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商家人,以及还能听到他们怨毒的咒骂声和哀切的求饶声。唯有眼前的皇帝,是他唯一饶过之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对方被他从水里救出一条命后对他的依赖,或许是他对那个皇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总之,他留了商家一条血脉推举为帝。天下人都在猜,他什么时候篡位。这个少年,难道就没有想过吗?商行不在意地摆手,“那些事你处理就好了,我们之间分什么你我,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真是替你们着急,要不是我不能插手不能干预,我真想给你们赐婚…”“陛下,夜深了,你该回宫了。”公冶楚打断他的嘟哝声,敛下的眸中一片深沉,不知是否相信他这么信任自己。他不服气地嘟起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等有一天你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你就知道厉害了。”无法自拔?又是这样的胡话。皇帝总是面前胡言乱语到底是何意?商家背信弃义,又怎么养出真正贤良的君王。必是故意疯言疯语,小小年纪倒有几分诡计多端。难道是故意把自己同那个傻女联系到一起,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个傻女是谁的人?公冶楚不理他,重新埋首在书中。他依依不舍地往外走,见对方不留自己,只觉得满心满眼的惆怅。望着漆黑的天幕,老气横秋地叹一口气。“连个屁的苗头都没有,还真是看不出来他们以后会相爱的样子。”唉。真是愁死个人。他走后,公冶楚出现在他刚才停留的那个位置。黝黑的夜,偶尔幽幽有一丝凉气。他一身的墨紫,与黑夜融为一体。黑暗中一条人影悄无声息闪现,跪在他的面前。“主子,陛下说了一句话:连个屁的苗头都没有,还真看不出来他们以后会相爱的样子。”他略微垂眸,人影消失。相爱?他和那个傻女,简直是荒谬至极。小皇帝莫不是以此来混淆他,借着那看似疯言疯语的话来扰乱他的心神,以达到将来从他手中夺权的目的?真是天真。漆黑一片的暗,如同多年前的那个浓黑的夜。夜风中掺杂着血腥之气,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尸体之中,有他的父母、他的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