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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抬了头,言语犹疑问道。“孟峣会不会怪我们自作主张?”摇了摇头,苏岚笃定说道。“他只怕早就想这样做了。”若说那时留了楚潓是因为皇位,如今他是天下至高之人,总有按捺不住心中恨意的时候。“明日我会进宫,将此事告诉他。”木樨闭上眼,心中躁动经由苏岚抚摸,慢慢安定下来。作者有话要说:肃柔太后:孟峣生母夕妃。古代皇后为嫡母,妃子为庶母,亲生也是如此。皇帝若不是嫡母所出,奉嫡母皇后为皇太后,生母份位若高可上生母为太后,死后亦可追封。☆、琼华楚雪婧才抄了一会经书,玉穗便上前夺了她的笔。“小姐,这几日芷园的琼花开了,婢子陪您去走走如何?”用素白的手指点了点玉穗的额头,楚雪婧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妮子的心思,在屋里呆得烦了,便想出去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还是碧玉年华,总有爱玩闹的时候。玉穗娇俏一笑,托着楚雪婧的手走出书房。旁边早有拿着鹅黄外裳的宫女等候,楚雪婧穿戴好轻移莲步迈出凤藻宫。外面春光正好,暖洋洋一片明媚。孟峣虽下旨着各省选适龄女子入宫待选,但因路途远近缘故,直到三四月间还没有妥当。这段日子,孟峣隔三岔五便到楚雪婧宫中,或是看她抄写经卷,或是品茗用膳,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挥笔题诗作画。虽然没有时常宠幸她,总比刚进宫时从来不往她这来要好上许多。楚雪婧不是不知足的人,她也知道,这样静宜安好的日子,想必也不多了。走在楚雪婧身侧的玉穗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再开口说话。一路行去芷园,便只有女子裙裾掠过地面的轻响,仿佛落英纷纷,于春日中透出一股寂寥。进了芷园,楚雪婧便瞧见姹紫嫣红间一片洁白如玉。琼花花盘硕大,如同八仙齐聚,仙姿绰约令人神往。芷园的宫人早得了信,此时已在琼花树下摆了桌椅供皇后赏花。楚雪婧在树下坐下,宫人端了茶来,她端起微微尝过。“你们先退下,留玉穗一人就可。”等到身旁宫人无声退开,楚雪婧才抬起头看向玉穗,唇边含了一缕轻笑说道。“闹着要来看花,这会子倒成了闷嘴葫芦。”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这里也没别人了,你就坐着陪我说会话吧。”玉穗谢过拿捏着坐了,“陛下这些日子待小姐甚好,小姐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她斟酌着说了,偷望一眼楚雪婧,看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放了心。“傻丫头,你以为这好能是一辈子?”说罢楚雪婧看向不远处有如缬晕明霞的西府海棠,“就好比素净看得久了,便会对那娇媚之色生了兴趣。”“小姐是在担心纳妃之事?”玉穗年虽不长,但也知道后宫并不是一人独大的地方。楚雪婧点了点头,“我本不该存了这样的心思,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选定的良人终有一日会与别的女子同眠共枕,心里便生生的疼。”初夜之后她的确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那劲一过,便生出许多惆怅。“小姐..”玉穗见她神情悲戚,也不知如何开解,只能纳纳喊了一声。“我们回去吧,春风虽好,吹多也会着凉的。”楚雪婧抬睫看向头顶的琼花,雪白的花瓣玲珑剔透迎风轻舞,胜似冬日飞雪。无端让她生凉。下朝后孟峣乘銮驾刚到延和殿,便有小太监躬身走到华堇身边低语几句。华堇点点头附耳过来,“陛下,苏公子来了。”孟峣眼风一扫,识趣的宫人依次退下只留华堇一人。他扶了华堇的手迈进延和殿的暖阁,便见苏岚靠窗站着,一身竹青衣衫长身玉立。孟峣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苏岚回头先是一笑,后又带了凝重问他。“脸色怎的这样不好?”“前后都要费神cao持,能好真是奇怪。”孟峣笑着领他坐下,“今日怎么进来?”苏岚让华堇去端一碗参汤,转头对他说道。“楚渊派人追杀木樨。”孟峣心上一惊,转念一想若木樨有了意外,苏岚就不会坐在这里。遂放心下来,“为何。”“慈仁殿那位,手上真是沾了不少鲜血。”苏岚低声说道,“端木的事情,全因她妒心。”“她也能忍。”孟峣冷冷笑道,“做到这步,反而失了分寸。”如果她不指使楚渊去杀木樨,也不会被人知道这些。“她也怕有人索命。”“我已将个中利弊说给楚渊听。”华堇端了参汤进来,苏岚拿过递给孟峣。“我自作主张,说太后凤体欠安,让他去寻名医。”孟峣抬腕一口饮尽,“他是极易撼动的人,不过除了雪桃,还有谁能做到不动声色。”说罢将碗交到华堇手上,见他欲言又止似有话说。“有事便说,苏岚也不是外人。”孟峣自幼便是华堇服侍,后来他接替崔海成了太监总管,是孟峣身边最得力的人。“公子,麻烦您去找那位叫雪桃的公子进宫。”见苏岚面上不解,他只得凑了过去小声说道。“陛下日夜cao劳不好好安寝,也只有他的话才能听进几句。”华堇的话孟峣虽听不到,但见苏岚憋住一丝笑也大概知道他说了什么。“好个奴才,如今越发胆大。”孟峣笑骂道,“还不去给你苏公子倒杯好茶。”华堇笑着退了出去,苏岚沉思一会摇头说道。“舒雪桃恐怕斗不过她,再来年轻也容易沉不住气。我的打算,是请师父入宫。”“会不会被认出来。”这个想法虽好,但当时韩墨毕竟是在逃的钦犯,恐怕楚渊看过画像。苏岚好看的凤眼里发出晶亮的光芒,“已经过去十五年,师父早已从天命进入古稀。贵人善忘,何况楚渊。”“老实说,你这番思量并没有多少是为了我吧。”对于苏岚等人,孟峣从来不端架子。“你竟和他吃醋?说到底,得便宜的还是你。”苏岚瞪他一眼,“隐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坐上皇位,还要受她牵制?”见孟峣脸上不豫,他继续道。“你并不想让皇后有子嗣吧,现下相安无事,日后呢?只要她楚潓在一天,你就一天不能安心。”孟峣苦笑一阵,“不瞒你,我现在并不想亲近任何女人。”心上只有一人,再没地方让给别人。握住孟峣手掌,苏岚叹声道。“我自然知道,但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便要这样断送吗?”如果母妃还在,定会心疼他劳心劳力。孟峣轻笑说道,“自然不能,师父我亲自去请。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雪桃了。”“不打算让他陪在身旁吗?”比不得他日日和木樨在一起,孟峣一定很想舒雪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