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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峣摇了摇头,“让他呆在这里看我和旁人亲近?他嘴里不说什么,心上总会痛的。相思虽苦,与这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长长睫毛投在眼眶下有暗暗灰影,映着孟峣青玉一般的脸庞,愈发苦涩难当。作者有话要说:琼华:一指雪花,二指琼花。☆、君心看书看到子夜,舒雪桃才撑不住睡了一会。迷蒙间听到外面像是有人敲门,轻缓一下一下。他揉着眼睛把门打开,便见清晨阳光中一个人影,半倚在门上歪头看他。“昨晚当夜猫子去了?”声音沙哑慵懒,除了孟峣还能是谁。舒雪桃低呼一声,不顾衣带还没系上,扑到那人怀里。“你怎么来了?”揉顺舒雪桃睡得松散的头发,孟峣揽住他的肩膀走进屋内,隐在一旁的暗使无声把门带上,耀眼的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照在二人身上。“今日没有早朝,我便过来了。”退开孟峣的怀抱,舒雪桃看了他一眼,秀气的眉毛拧在一块。“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了。”将金冠上垂下的丝带顺到脑后,孟峣伸手将他眉头揉开。“想你想的睡不着。”要是以往孟峣这样说,舒雪桃一定会羞得一张脸孔变得桃红。可孟峣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好,他便没有那样的心情。“我知这太平盛世也需你辛苦cao持,但也要好好保养身体。”他心中一疼,眼中也有了泪意,忙转开眼不去看他。“我去厨房给你煮碗药粥。”“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疼我,太医成日只知道煮那些苦到不行的汤药,还说什么固本培元。”坏笑着在他臀上拍了一记,“和我一块吃吧。”“我倒觉得你不用这些,精力好得很。”舒雪桃脸上一红,“哥说过什么红焖羊rou煲,最是补气益血的,比那些汤药都好。”孟峣嘿嘿一笑,“回去我就让御膳房做来。”说完敛容道,“师父起来没有?”舒雪桃知道他一大早赶来一定是有事,“师父昨天才采了药回来,今天应该不会再去。”上前把门打开,舒雪桃回头冲他一笑。“去吧,我的陛下。”韩墨屋中终年都有药气,并非单一苦涩,而是夹杂着别的药草香气一起。孟峣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便见韩墨盘腿坐在蒲团上,随手翻着一本医书。“师父。”孟峣恭敬的行过一礼,跪坐在蒲团上。他虽是帝王,对待韩墨还是一如当初。韩墨略抬眼,面前男子一身蔚蓝,仿似晴朗天空。本是极好的颜色,却仍无法将他脸色衬得好看。“如今没有外患,陛下为何思虑过重。”孟峣低头笑道,“大臣亲眷,有哪个是省事的。”“木樨遭楚渊追杀的事陛下知道吧。”将手中医书合上,韩墨皱眉说道。“果真与宫里的太后有关系?”孟峣说了声是,细细说给他听了才道。“我今日来,便是想请师父走这一趟。”“敢问陛下,是否也怕楚家以后对立储的事过多干涉?”见他神色一凛,“雪桃这孩子用情至深,我不能勉强陛下做什么,只是希望陛下不要辜负了他。”孟峣眼中一热,正要答话,便听外面舒雪桃惊地喜喊了一声。“木樨苏岚,你们怎么来了?”樱草柳绿,站在一处便是春日胜景。柳绿男子原本持剑的手上提着鲜鱼活鸡,袍角上还有鱼尾摆动时甩出的水渍。饶是这样,他唇边却是灿烂无比的笑容,映着皓齿直追春阳。樱草色衣衫的木樨牵银雪站在一旁,一匹通体雪白只四蹄是黑色的马儿跟在后面。见前面的人停了,便晃着脑袋走到银雪旁边,用脑袋轻顶马腹,十分亲昵的模样。“哥是骑马来的?”苏岚去厨房放东西,舒雪桃笑盈盈地帮木樨牵过银雪的缰绳说道。木樨笑着轻拍了拍马身。“它叫墨雪。我刚学会骑马不久,苏岚挑了这匹性子温顺的母马给我。”等舒雪桃拴好缰绳,木樨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孟峣可来了?”舒雪桃轻轻点了点头,叹了气说道。“在师父屋里,脸色很不好。”木樨虽有数月没有见到孟峣,但昨日已从苏岚那里听到他的近况。见舒雪桃脸上现出愁容,忙安慰道。“他是一国之君,现下虽然太平但总有事情需要劳心。等叶青泽在国子监历练一番,定能成为孟峣左膀右臂,为他分担一些。”他话音刚落,那边便有如春风一般的声音朗朗传来。“知我者木樨也。”木樨转头一看,是满脸笑容的孟峣,跟在韩墨身后走了出来。自孟峣为帝后,四人许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苏岚把柴填进炉灶,看木樨卷着袖子忙里忙外笑道。“好久没见你这样子。”“在密阳楼呆得懒了,等会可不许说我做的难吃。”将砂锅放到火上,木樨转头说道。“孟峣那个样子,雪桃该有多难过呢。”“朝中那些大臣,无一不想把族里未嫁的女子送进宫里。”苏岚叹了口气,“孟峣并不想纳妃。”“在那位置,由不得他不想。”木樨走到门边,“没有子嗣,迟早有一日会出祸事。这个道理,孟峣不会不明白。”苏岚无言走到木樨身旁。外面舒雪桃捧了一摞稻草放在马儿面前,待他转过身,孟峣笑嘻嘻地替他拿下沾在衣上的草屑。春日这样好,也已经是末梢了。月桂树下几人围坐,面前是斟满桂花醇的白瓷酒杯。孟峣轻轻一笑,端起杯子开了话匣。“这第一杯,要敬师父。”春日的阳光照进杯盏,摇曳起一点金黄涟漪。“还愿师父马到成功。”说罢将酒一饮而尽,复又倒上一杯。“第二杯,要敬苏岚。支持我这样多年。”他一倾酒杯,“第三杯,要敬木樨。谢你不计前嫌。”桃花眼微眯,孟峣将第三杯倒入口中。“第四杯..”他还欲再说,却被舒雪桃夺了杯子。桂花醇劲头不大,但一连三杯也把孟峣脸颊染得微红。舒雪桃定定看住他一双眼眸,“这杯酒,我喝。”木樨冲苏岚使了眼色,扶着韩墨回到屋子,只留他们二人。将酒杯放回桌面,舒雪桃含了一缕轻笑问道。“你怎么了。”他的笑容没有丝毫不快,但在孟峣看来却是另一番样子。“师父嘱咐我不要负你,可是..”“孟峣,我并没有想过这些。”桃样男子仰头看着葱郁的桂叶,“你是帝王。”“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看着舒雪桃侧脸,孟峣急急说道。舒雪桃收回停在月桂树上的目光。“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才伤心难过。以前的孟峣呢?云淡风轻间运筹帷幄,从来不会将心中所想露在脸上。”他站起身,走到孟峣身边。“我知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