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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宁介懊恼的大喊了一声,蹲下去抱着头,“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路人怪异地看着他,然后冷淡地擦身而过。“哪儿露馅儿了?”方宁介用力地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开始揪自己的头发,“明明我从来表现出我是……等等,还是说他是在诈我?”手机忽然在他口袋里嗡嗡震动,他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果然是邬行言的。现在躲避也没什么用,反正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方宁介吐出一口气,然后壮士断腕般的按了接听键。两个人久久无言。“喂?”手机安静地让他以为自己挂断了,方宁介还特地把手机从耳边摘下来看,好家伙,还在通话中。“你在哪儿?”邬行言温和的声音慢慢从手机里传来,“快回来吧,外面冷。”恩,是挺冷的。“啊--切!”方宁介适时地打了个喷嚏,赶紧拿出纸巾擦欲坠不坠的鼻涕。“感冒了?”方宁介含含糊糊的说:“唔,不知道,呼----”擤鼻涕的声音一清二楚。“……”邬行言颇为无奈,“回来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别冻着了。”方宁介蹲着应了一声,一动感觉腿都麻了,忍不住抽了口气,“嘶----”“怎么了?”邬行言关切地问。“腿麻了。”方宁介一边抽气一边抱怨,“我也没蹲多久啊,怎么就麻的这么厉害了。”“可能是天太冷,你又穿的太少了,你在哪儿?”邬行言匆匆地说,啪嗒啪嗒搭着拖鞋去拿大衣。“我……我就在宿舍楼下的小超市。”邬行言默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说:“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等着,我马上就下去。”这是嘲笑吗?方宁介心里冒出一股愤怒和别扭。天这么冷,我跑远了冻得不是我吗?他试着站起来,但是腿肚子一下抽了,钻心的疼,疼的他冷汗都下来了,只能干脆往后一跌,坐在地上了。路上行人不断,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也不管,五分钟后,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小跑着赶了过来。方宁介知道,得,人来了。邬行言只带了一顶帽子,把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挡住半张脸,脚上还穿着一双棉拖。“快快快,把我扶起来。”方宁介知道这里人多,又是电影城周围,邬行言不能呆太久,因而一句废话也不说,只催促他把自己扶起来。“慢点慢点!抽筋了抽筋了!”邬行言想把整个人拖起来,谁知方宁介屁股还没离地,就小声叫了起来。“娇气。”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一手搀住他的胳膊,一手揽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提了起来。“我才不娇气。”方宁介没好气地反驳道。“行行行,”邬行言问道,“两个脚都抽筋了?”“量词使用错误,应该是只,”他嘀嘀咕咕地说,只用一只脚用力着地,把自己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邬行言身上,“有只脚能走。”邬行言也不介意,任由他靠着,两个人迅速地摸回了宿舍。“还好有电梯。”方宁介累的脑门上都是汗,一边喘气一边说,“不然要叫我爬楼梯爬到七楼,我宁愿睡楼底下。”“没有电梯的话,”邬行言自然地接过话茬,“我背你上去,你怕什么?”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了。方宁介轻轻地推开他,单脚跳着抓着栏杆靠在壁上,“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直到电梯停在了七楼,电梯门缓缓打开,邬行言才慢慢地说:“我说过,我从来不对你说谎。”方宁介没说话。邬行言自觉地伸手过来扶他,搀着这只独立的小公鸡走出了电梯。“行了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方宁介说道。“我想和你聊聊。”邬行言把他搂的更紧了,贴在他耳边说。方宁介先是被那灼人的热气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开始猛打邬行言的胳膊,“你疯了!这是在外面!”“那我们进去说。”邬行言缠着他,拉拉扯扯地,方宁介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就被他拐到那人房间里去了。“咔哒。”邬行言把一杯咖啡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喝吧,暖暖。”“没心情喝。”方宁介裹着毯子,有气无力地回答。“那我给你煮泡面?”邬行言说,但看了看他恹恹的神色,四下里忙着找手机,“要不我让助理买点鸭脖,烤串什么的给你下酒?”“还有花生米。”方宁介低声补充。邬行言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知道了。”跟电话里的助理点好单,顺便道了个歉,邬行言关了机,在方宁介身边坐下。“说吧。”方宁介蜷着身子坐着,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大虾,“趁现在吃的没到,赶紧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吃之前说?”方宁介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你说完了我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吃一顿就好了。”邬行言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什么笑!”他被笑的脸上都红了,恼羞成怒,“我还没开始审问你呢!严肃点!”邬行言只好闭上了嘴,咬着下唇忍笑。“说到这个,”方宁介一脸郁闷,“我什么时候掉马的?我觉得我伪装的很好啊!”“你真的想知道?”邬行言问。“快说!”方宁介拍了他一下,像只缩爪子打人的猫。邬行言眼睛里露出一丝温柔,“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方宁介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wtf?!那么早?!”他还以为虽然掉马了,但也是最近和邬行言接触的太频繁导致的,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是从第一天就开始掉马了。邬行言缓缓地说:“一开始我只知道方宁介很古怪,然后就试探了几下,没想到你就露出马脚了,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你是江穆,只是觉得你明明不认识江穆,却对他表现的那么热心。你在我家睡的时候,我半夜醒了过来,看见你睡的四仰八叉的。”说到这儿他停了下,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方宁介也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我就好心地去给你盖被子,那晚上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