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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气,又怎么回事了这是?不过不等她想明白,便听廊下阵脚步声,“夫人来了。”卢夫人来了。裴月明麻利掀被子躺回去,桃红则快手快脚挂起两幅床帐。门响,个身穿绛紫色半臂襦裙的丰腴妇人在薛莹搀扶下进了屋,见裴月明要起身,她连忙道:“快躺好了,莫起身!桃红按住你主子。”卢夫人也上前按了裴月明把,裴月明顺势躺下,她愧疚低头:“是我不好,累姨母cao心了。”“诶,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卢夫人的慈善笑容比之往日明显要亲热了几分,“都是你表姐鲁莽了,幸亏有你,才没吃亏。”反让那个贱婢生得吃了大苦头。作为这次的大功臣,裴月明不但得到了卢夫人亲自探看和大肆褒奖,她还带了不少药材布匹首饰作实质奖励,并严令仆妇仔细伺候不得有误。如此这般坐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听闻薛公爷的车进大门,她才带着薛莹匆匆去堵人告状。耳根终于清静了,裴月明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的两颊肌rou,主仆对视眼。后续麻烦事怕少不了。都是那可恶的萧迟!趴着让桃红给她擦头发,裴月明把枕头当萧迟狠狠锤了两拳,运气了阵气,她又想,怎么回事了这是?之前明明好端端的啊!……她左思右想,还没想明白,就又被萧迟坑了把了。上书房才散,裴月明登辇回到重华宫,她才要试探试探王鉴,张太监来了。张太监是来收作业的。不过萧迟字没写,他是打算交白卷的。接过王鉴递来的张大白纸,裴月明:“……”10、第10章裴月明隐约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气,又不是我让你用功的,你朝我撒什么气?!什么混蛋玩意!这丫的幸亏是个皇子,不然早晚被人打死!不过她也来不及多问什么,张太监已经进殿了。低头望眼手里这张雪亮的大白纸,她赶紧团团往边上扔,她不萧迟,她可没胆量给皇帝交白卷啊。“奴请三殿下安。”才把大白纸甩了,张太监已行到跟前,他笑吟吟请安见礼,而后笑道:“殿下功课可写好了?陛下想着待午歇时看呢。”裴月明勉强笑笑,说:“……昨日吹了风,我有些头疼,……”所以作业没做。边说还边伸手揉了揉额角,哪个大佬她都惹不起,只好以不舒服糊弄过去,皇帝这作业是没明确限期的吧?张太监马上面露急色:“殿下身体不适?太医如何说?”又说王鉴等人:“你们是如何伺候殿下的?”王鉴等俯身称罪,裴月明连忙道:“无事,已经无碍了。”她不敢说轻也不敢说重,摆手叫起王鉴等人,“些许小事,不必叫太医。”“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张太监细看裴月明脸色,见无异,这才松了口气。裴月明也悄悄松了口气,看在这事儿是糊弄过去了,于是她忙说:“我这正要写,稍后写好再呈上吧。”见此王鉴也道:“劳张公公空走趟了。”谁知张太监却说:“不空不空,”他笑吟吟:“陛下正与诸大人商议朝政呢,御前不忙,奴待殿下写好再回就是了。”“陛下之命,小的不敢懈怠啊,望殿下.体恤。”“……”裴月明没办法,只好往大书房行去。萧迟的书房在重华宫东配殿,她这还是第次来,厚厚的如意纹猩猩绒地毯落步无声,偌大空间以黄花梨多宝阁分隔开来,当有足丈长三尺余宽的紫檀木大书案。裴月明在大书案后坐下,王鉴给她铺纸研墨,张太监就在边笑吟吟看着,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有点写不出,好在张太监善解人意,笑笑说出去等着。张太监出去了,王鉴也恢复正常不再在身边作殷勤状,裴月明这才松了口气。提起笔,她又犯了愁,该怎么写呢?敷衍她不敢,那是要尽量庸平淡点,还是正常发挥呢?想起这个烂摊子的始作俑者萧迟,又阵磨牙,这家伙天都坑她两回了!心里憋着气,恶向胆边生,裴月明气之下干脆往好里写,她认认真真给写到了最好。希望皇帝看了龙颜大悦,然后给这家伙圈更多功课,最好天天来,看你丫的能不能天天交白卷!反正他在的时间占大多数,她只是偶尔来回而已,哼!心潮澎湃,下笔如神,刷刷刷前后个时辰上下她就写完了。张太监露出欢喜的表情拍了几句马,而后小心翼翼将纸稿裁下卷好装进小匣子里,笑吟吟告辞:“殿下日有进益,奴不敢耽误,这就回去给陛下复命了。”……张太监走了,裴月明热血降温。小坑萧迟把后她心里有点发虚,忙又要写信,努力往回给找补下。推开面前长长大卷的澄心堂纸,她拉开抽屉找信笺,手拉,她却愣。随手拉的左手边第个抽屉,信纸没见,去见到另个东西,她不禁“咦”声。是份纸稿,很眼熟的纸稿,前些天她无意撞开萧迟大床小多宝阁上暗格,见过份类似的。也是有关她和萧迟互换神魂之事的探问后续。这份墨迹似更新些,应是刚送上来了,被萧迟随意扔进在书房的抽屉里头,裴月明侧头瞥,见其句。“卑职因奉殿下新命,曾折返白石山金光寺,问及巫蛊之术可伤人神魂,不知真否?方丈惠因禅师言:不无可能。禅师又言,巫蛊邪术多出自南疆。今卑职请赴南疆……”接下来的裴月明就没看到了,因为王鉴见她拉开这个抽屉,眉心皱,立即上前将这份密报收了起来。他瞥了裴月明眼,倒没说什么,只把密报揣进怀里,离开外书房。看他去的方向,是正殿,应该是想把这份密报也搁到暗格里去。裴月明心知肚明,只佯作不明,拉开另个抽屉找到信纸,低头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