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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看了眼仍是苦闷不已的方瑾烈,那个陷入思考的男人,安墨便离开了。方瑾烈,你真的有你自己想得那么无欲无求,拿得起放得下么?风吹过,沙沙作响,一阵寒意袭来,某人坐在长木椅上,神色晦暗涩然!☆、所谓隐瞒应青岩早早的候在了H大的校门口,他身上的军人气质从未掩饰过,也就轻而易举的和那些进进出出的大学生分辨开来,毕竟对方十年不见一变的面瘫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弄清他的真实年龄,也只有那种铁血的气息不会是学生所该有的。安墨一出校门,就见到了等候着他的男人,原本真切的笑意不禁减淡了,模模糊糊的,让人感觉朦胧且不真切,他看了对方有一会儿了,眼见着那人站的笔直,任是由着学生好奇打量,虽说那人周边的寒气越发的重了,但却是一动不动,尽忠职守的等着他安墨——一个全然没有自由的傀儡。似有所感应,应青岩转头,就不禁一怔,安墨那样的视线,那般复杂模糊的神色实在是让人难以开心起来,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应青岩上前,冷硬音色的质感让他平添了几分不近人情,“公子,老爷让你立刻回家。”“回家?”安墨两只手抱着书,放于胸前,抬头,咬字清晰,他的心绪早就因为林唯失踪而没有真正的安宁下来过,此时骤然听到这样的话,便是有些失态的凝视着对方,那眼神里一片雾霭,看不清摸不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深处是怎样的冷漠和憎恨,良久,他才用温柔而淡漠的音色道,“好!”一路再无话。“应青岩,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坐在副驾驶位的安墨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凉凉的问了一句。“......”没有回应。“或者说,我应该换一个问法.......”安墨温柔缱绻的语气,像是在对着情人的低喃,“还是说......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最后一个语气词,辗转缠绵,却是令人不寒而栗。“吱——”的一声,刹车一时间踩到了底,车上的两人身子不禁向前一倾,然后后背再重重的撞着车椅。“.......”一时间,安静下来。“先在,掉头,去医院。”果断命令,安墨仿佛一点儿影响也没有收到,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苍白的面色,他低低的咳嗽着,淡淡的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咳咳.......该怎么......咳咳......回复父亲,青岩应该有数了吧。”仍是盯着窗外,不动分毫。握着方向盘的粗糙五指渐渐捏紧,应青岩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少顷,他拿出手机,拨号,动作干净而凌厉......“嘟——嘟——嘟。”“徐秘书,公子身子不大舒服,现在要去医院,麻烦和老爷说一声,公子估计要迟些时候才能赶回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口袋,握紧方向盘,转弯掉头。安墨闭上眼,感受着越来越快的车速,面色惨白,他晕车,受不了的晕眩让他感到不适,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来,然而他却觉得无所谓,什么都没有所谓......只要能够生存,什么都已经不要紧了。车速突然减慢,平稳而安全,应青岩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坐在副驾驶位强忍不适的男人一眼,专心开车,眼底的冰寒越来越重。☆、所谓过去(1)有惊无险的到了一家极为隐蔽独立的医院,安墨下车,强烈的晕眩令他一阵恍惚,应青岩适时地扶住了安墨摇晃不稳的身子。“真怀念呢。”安墨拒绝了对方的触碰,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看着医院的大门,柔美而淡然的低语道。这是一间他至死也忘不了的医院,□□和终点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斑驳的岁月印迹,苍白而无力的刻着他改变的生命轨道,他是谁?安墨?还是林衍?什么都不是啊,只是一个被催了眠的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人罢了。如果说他苍白无力的人生由这里起步,那么......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呢!安墨一步一步的走进医院,缅怀着,自嘲着,记忆一下子飘回了那一年......那三个月......“好冷啊!”林衍的目光穿透了窗外的月色,落在一只流浪的小狗身上,他两只手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胳膊,呵着气,医院的阴寒气息本来就重,林衍一个人独自呆着,难免感到害怕......他胡思乱想,想的越多,也就越压抑。他总感觉鬼气森森的,一个初三的学生,本不至于那样胆小,然而林衍的敏锐非常人能比,他既然感觉到了阴寒恶意,那必然有几分真实。这是他离开家.......度过的第一晚,什么都没有的第一晚,他睁着眼度过了那一夜,直到天亮才堪堪睡过去!迷迷糊糊之际,有人把冷冰冰的仪器贴在他胸口,蓦地,他睁开了眼。“医生......”林衍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配合的没有动弹身体,淡淡的笑了,“我有先天的不足之症,体质较一般人偏弱,不过病因是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其他的没有了。”温柔疏离。长时间的沉默,那个年轻的医生冷冷的看了眼安静柔美的林衍,低头,继续检查,林衍也不强求对方的回应,闭着眼,配合。......不论他讲什么,没有一个人会给他正常人的回应,那个时候尽管再是不喜应青岩,却也只有对方的来到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人,再医院呆的越久,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讲话了,因为没有人会给与他理会,直到......“可以给我一杯水么?”林衍靠着病床上,睁眼,温和的看着给自己量体温的护士,问道。从上一次胃镜以后,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喝过水了,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哪里才有水供他喝,他的食物,他的一切都是那些医生给他安排的。护士一句话也没有说,检查结束,拿着手术盘离开......彻彻底底飞无视了林衍的请求。渴,很渴,林衍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夜色正浓,他侧着头,看着那只流浪的小狗,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神色却是漠然冷淡。接下去的两天,他没有再讨要水,身子渐渐虚了下去,意识是模糊的,他感觉着那些医生进进出出,一句话也不讲,直到凌晨,他们将一种冰冷的液体注入他的体内,灼热的焚烧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止也止不住,翻滚着,嘶哑而艰涩,那些人力气出奇的大,压制住了他的手脚,让他连自残的机会也没有......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气力,他挣脱了压